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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七十七章 《快來救我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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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,從沙僧的包袱裏,拿出化緣的家夥,八戒見此,連忙接過道:“師父沒主意。常言道,三人出外,小的受苦,何況你是個父輩,我們兄弟三人都是弟子。古書雲,有事弟子服其勞,等我老豬去。”

金蟬子,見此,心裏安慰,畢竟這三個徒弟,還是有時候會為自己著想。笑道:“徒弟啊,你們看今日天氣晴明,與平日裏那風雨之時不同。要是那時節,為師一定要你們去,但是這個就在眼前,為師一定要去,等著我,不管有齋無齋,都可以繼續行走。”

沙僧在旁笑著,看清楚金蟬子的想法,便道:“二位師兄,不必多講,師父的心性如此,不必違拗。若惹惱了師傅,就算是化的齋來,他也不吃。”

八戒無奈只得依言,連忙將缽盂遞給師傅,與他換了衣帽。

金蟬子這才得意洋洋的拽開步,大步行走至那莊前觀看,卻也好座住場。

但見:石橋高聳,古樹森齊。石橋高聳,潺潺流水接長溪;古樹森齊,聒聒幽禽鳴遠岱。橋那邊有數椽茅屋,清清雅雅若仙庵;又有那一座蓬窗,白白明明欺道院。

窗前忽然出現四佳人,都在那裏刺鳳描鸞做著針線。

金蟬子見那人家居然模樣男子,只有四個女子,不敢進去,只好站在哪裏,一動不動。站在喬林之下,只見那幾個女子,一個個:閨心堅似石,蘭性喜如春。嬌臉紅霞襯,朱唇絳脂勻。蛾眉橫月小,蟬鬢疊雲新。若到花間立,游蜂錯認真。

金蟬子停了大約有半個時辰,一時靜悄悄,雞犬無聲。自己暗道:“我若沒本事化頓齋飯回去,悟空,八戒那二個一定會笑我無能,一定會笑為師的化不出齋來,為徒的怎能去拜佛。”

金蟬子連忙搖搖頭,不敢相信回去之後悟空八戒如何笑自己。

金蟬子沒有辦法,也帶了幾分不是,跨步上橋,又走了幾步,只見那茅屋裏面有一座木香亭子,亭子下又有三個女子在那裏踢氣球。

金蟬子仔細看去,那三個女子,比那四個又生得不同,一個個:飄揚翠袖,搖拽緗裙。飄揚翠袖,低籠著玉筍纖纖;搖拽緗裙,半露出金蓮窄窄。動靜腳跟千樣。拿頭過論有高低,張泛送來真又楷。轉身踢個出墻花,退步翻成大過海。

輕接一團泥,單槍急對拐。明珠上佛頭,實捏來尖靴。窄磚偏會拿,臥魚將腳。平腰折膝蹲,扭頂翹跟。扳凳能喧泛,披肩甚脫灑。絞襠任往來,鎖項隨搖擺。踢的是黃河水倒流,金魚灘上買。

那個誤認為是頭,這個轉身便就打拐。端然捧上臁,周正尖來。提跟草鞋,倒插回頭采。退步泛肩妝,鉤兒只一歹。版簍下來長,便把奪門揣。踢到美心時,佳人齊喝采。

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,粉色汗水透過羅裳,抒情勞累這才叫聲累。

詩曰:蹴當場三月天,仙風吹下素嬋娟。汗沾粉面花含露,塵染蛾眉柳帶煙。翠袖低垂籠玉筍,緗裙斜拽露金蓮。幾回踢罷嬌無力,雲鬢蓬松寶髻偏。

金蟬子看得入迷,只得走上橋頭,大聲高叫道:“各位女菩薩,貧僧這裏隨緣布施些兒齋吃。”

那些女子聽見有人喊叫,一個個喜喜歡歡拋了針線,撇了氣球,都笑笑吟吟的走出門,笑道:“哪裏來的長老,失迎了,今到荒莊,不敢攔路聖僧,請裏面坐。”

金蟬子聞言,有點奇怪心中暗道:“善哉,善哉!西方正是佛地!女流尚且註意齋僧,男子豈不虔心向佛?可是他們怎麽知道我是聖僧,難道有詐”

金蟬子向前問了幾句,便隨著眾女進了茅屋,過木香亭看去,呀!

原來那裏邊根本沒有什麽房廊,只見那:巒頭高聳,地脈遙長。巒頭高聳接雲煙,地脈遙長通海岳。門近石橋,九曲九灣流水顧;園栽桃李,千株千顆鬥華。藤薜掛懸三五樹,芝蘭香散萬千花。遠觀洞府欺蓬島,近睹山林壓太華。正是妖仙尋隱處,更無鄰舍獨成家。

其中有一女子上前,把石頭門推開兩扇,請金蟬子裏面坐。

金蟬子無奈只得進去,忽然擡頭看去,那鋪設的都是石桌、石凳,冷氣陰陰。

金蟬子心驚,暗自思忖道:“這裏兇多吉少,不是什麽好地方,現在悟空他們不在,還是趕緊離開吧。”

那眾女子喜笑吟吟,笑道:“長老請先坐。”

金蟬子暫時想不到什麽辦法,只得坐了。不一會,不自覺的打個冷禁。

眾女子問道:“長老是從那一座寶山而來?化什麽緣?還是修橋補路,建寺禮塔,還是造佛印經?請將化緣簿拿出來看看。”

金蟬子看著眾女子的樣貌,搖搖頭合掌道:“我不是化緣的和尚。”

其中一個女子問道:“既不化緣,到此是為何?”

“我是東土大唐差去西天大雷音求經的僧人。剛才路過寶方,腹間饑餓,特地來此,化些齋飯,貧僧就此離去。”

眾女子看著金蟬子的英俊樣貌連忙答道:“好!好!好!常言道,遠來的和尚好看,正經。妹妹們!不可怠慢,快去辦齋。”

說完,七女子此時有三個女子陪著金蟬子,言來語去,說了些因緣。

其他四個到廚中撩起上衣袖,燒火刷鍋。

金蟬子朝連忙看了一眼,驚了一驚。你看他安排的是些甚麽東西?原來是人油炒煉,人肉煎熬,熬得黑糊充作面筋的樣子,剜的人腦煎作豆腐塊片。

四女子其中路過將兩盤食物捧到石桌上放下,對金蟬子道:“長老,請慢用,倉卒間,沒有什麽好齋飯,且將就吃些充腹,後面還有,以後就來。”

金蟬子又聞了一聞,見那腥膻,不敢開口,連忙欠身合掌道:“女菩薩,貧僧是胎裏素。”

眾女子笑道:“長老,這就是素的。”

“阿彌陀佛!若是像這等素的,我和尚吃了,莫想在見佛祖,取得真經。”

眾女子又開口勸道:“長老,你是出家人,難道還要挑三揀四的。”

金蟬子連忙道:“怎敢,怎敢!我奉大唐皇帝旨意,一路西來,見苦就救,遇見谷粒必須用手拈入口,逢絲縷取之遮身,怎敢挑三揀四!”

眾女子笑道:“長老既然如此,不挑三揀四,卻也是個奇怪的人。莫嫌粗淡,還是吃一些吧。”

金蟬子看著盤子裏的東西,連忙拜道:“和尚,實在是不敢吃,唯恐破了戒,望各位女菩薩養生不若放生,放了和尚出去罷。”

金蟬子連忙站起身來,打算要走。之見那女子攔住門,怎麽也不肯放手,笑嘻嘻道:“現在上門的買賣,倒也不好做了!放了屁兒,卻使手掩,看你往那裏去?”

金蟬子見他們一個個都會些武藝,手腳又活,無奈只能束手就擒。

眾女子順手牽羊,撲倒在地。眾女子連忙按住,將金蟬子用繩子捆了,懸梁高吊,這吊有個名色,叫做“仙人指路”。

原來是一只手向前,牽絲吊起;一只手攔腰捆住,將繩吊起,兩只腳向後一條繩吊起,三條繩把長老吊在梁上,卻是脊背朝上,肚皮朝下。

金蟬子只能忍著疼,流著淚,心中暗恨道:“我金蟬子怎麽如此命苦啊!一會佛門弟子抓我,一會道教門人吃我。現在我只是去好人家化頓齋吃,這也落了火坑!徒弟啊!速來救我,還有速來啊,但遲兩個時辰,你們就沒有師傅了!”

金蟬子雖然苦惱,卻還留心看著那些女子。

那些女子把他吊得停當,便去脫剝衣服。

金蟬子心驚,暗自忖道:“這一脫了衣服,是要打我的情了,或者夾生兒吃我的情也有哩。”

原來那女子們只解了上身羅衫,露出肚腹,各顯神通:一個個腰眼中冒出絲繩,有鴨蛋粗細,骨都都的,迸玉飛銀,將門關了等著其他人。

而悟空、八戒、沙僧,都在大道之旁等著金蟬子,化齋回來。

八戒,沙僧二人都在放馬看擔,惟有悟空是個頑皮猴,他一會去跳樹,一會去攀枝,一會去摘葉,一會去尋果。

忽然回過頭,只見眼前一片光亮,慌得連忙跳下樹來,吆喝道:“八戒,沙師弟不好,不好!師父造化低了!”

悟空說著說著用手指了指遠處的莊院道:“你們看那莊院如何?”

八戒沙僧共目視之,那一片如雪又亮如雪,似銀又光似銀。

八戒開口道:“壞了,壞了!師父遇著妖精了!我們快去救他也!”

“八戒莫嚷,你都看不見,等俺老孫去看看。”

沙僧也點頭道:“大師兄小心啊。”

五擺了擺手,笑道:“我知道。”

好悟空,拉一拉虎皮裙,拿出金箍棒,拽開腳,兩三步跑到前邊,看見那絲繩纏了有千百層厚,穿穿道道,卻似經緯之勢,用手按了一按,有些粘軟沾人。

悟空更不知是甚麽東西,他直接拿起金箍棒道:“這一棒,莫說是幾千層,就有幾萬層,也打斷了!”

悟空正欲打,又停住手道:“若是硬的便可打斷,可惜這個是軟的,看來只好打匾罷了。假如驚了他,纏住老孫,反為不美。等我先問他一問再打。”

你知道他問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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